写作|柿子不醉人自醉

写作 昨天14:46

文|吴建

双休日出去游玩,道路两侧不时有卖柿子的摊点闪现。那遮阳伞下的箩筛里摆满了一只只红彤彤的大柿子,散发着诱人的清香。忍不住下车买了一袋,站在路边就吃了一个,甜甜的,软软的。

记得儿时老家也有一棵柿子树,长在屋子的西南角。树干有两米多高,不粗,枝条呈暗淡的灰色,并且粗糙干涩,给人以老气横秋的感觉,但结的柿子又大又红。

柿树开花晚,直到五月中旬才开出小小的花,黄白色的花瓣,紧紧地护着娇嫩的蕊,花瓣只有指甲盖一般大。每朵花都隐藏在稀稀疏疏的绿叶间,微风吹起,花儿时隐时现,星星点点,看上去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淡雅。

到了六七月间,花儿飘落,小小的柿子便挂满了枝头,青青的,圆圆的,好似孩童那乌亮的大眸子。八九月,柿子渐渐大了,由青转黄。霜降时节,“一夜寒露风,柿子挂灯笼”。柿子树变得灿烂生动,像一位艳丽的少妇一样明丽起来。那娇艳可爱的柿子红得诱人,红得透明,就像一盏盏红灯笼似的,在阳光的照耀下,晶莹透亮。圆滚滚的柿子缀在枝头,沉甸甸的,把树枝压得弯下了腰。

熟透了的柿子在秋风中摇曳舞蹈,引来了一只只在天空中来来往往的鸟儿,它们一个俯冲落到柿子树上,用尖尖的小嘴啄食眼前的美味。一边吃一边还唧唧地叫着,仿佛吃到山珍海味似的。

母亲手持长竹竿,将枝头上的红柿子一个个小心翼翼地勾下来,我迫不及待地冲过去,抓起一个柿子就咬,母亲拦都拦不住。可刚进嘴里,就感觉涩涩的,“哇”的一声全吐了出来。母亲笑着说:“柿子要捂几天才好吃呢。”母亲在柿子顶部的盖子里倒入一点点白酒,说这样柿子熟得快。然后逐个放入纸箱里。两三天的工夫,柿子就不再酸涩了。母亲拣了一个又大又软的柿子递给我,我心有余悸,小心问道:“能吃吗?”母亲微笑着说:“当然可以吃了。”她帮我揭开磨盘似的柿子盖,然后慢慢撕掉一半薄皮,黄嘟嘟的柿子肉便露了出来。我轻轻咬上一口,那个软滑汁稠,甘甜如蜜啊!柿子不醉人自醉。

母亲没有把大红柿子全摘下来,而是留下十几个挂在树上。我不解,母亲笑笑说:“孩子,记住不能吃独食。那些柿子是留给鸟儿吃的。”捂好的柿子母亲留下一部分家里人食用,余下的会分给左邻右舍。村里很多人家也有柿子树,但他们不怎么会“捂”柿子。他们把柿子放进篮子里就不管不问,这些柿子十天半月还和刚摘回来一个样。村里人看到我家捂得又红又软的柿子,都羡慕地说:“真好看啊!”孩子们更是如获至宝。“邻里好,赛金宝”,邻居家的果树上结了橘子、梨子、苹果等,也会送些给我家。庄户人家的果树,成了连接乡亲们感情的纽带。

“色胜金衣美,甘逾玉液清。”而今吃着这香甜的柿子,脑海中又浮现出老家那棵瘦小的柿子树和母亲温暖的笑容,心里顿生愉悦和感激。

责任编辑:车向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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